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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大殿。
比万年寒冰更冰冷几分的目光落到秦昊的身上……
“此时容后再议。”萧允甩下这句话就带着石柔消失在大殿里。
“……”秦昊砸吧砸吧嘴，“啧，臭丫头这个师傅，倒蛮护着她的嘛……”
莲华小筑。
石柔跪坐在榻上，姿势标准，端正有仪。
“你……”见徒弟装乖起来，萧允原本满肚子的训斥话语全都咽了下去，不由得有些头疼。
沉默半晌，萧允道：“你真不想去圣女宫？”
“难道师傅想让我去？”
“你不去，这个事情便解释不清，只会叫人认为你心中有怯。”
“可我为什么要向他们证实我自己？”
“你若有中乘境修为，那便不必证实，既然没有，那就要。”
“……”师傅你知道你内心住了个“强权为上”的小人儿吗？
“不必腹诽为师。圣女那么大费周章地举办宴席，想必也不是单为了你这么件小事，所以你也不必太过紧张。”
“嘁。女人的小肚鸡肠，师傅你才不懂呢。”石柔嘟哝。
见石柔撅嘴露出小女儿态，萧允神色舒展，莞尔一笑：“徒儿不怕，有为师在。”
“哼，我当然不怕他们啦。不过，师傅，你这么热衷于此次盛会，莫非是……”石柔眼珠子滴溜滴溜转，在萧允那修长的腿上转了一圈又一圈。
“你啊。”萧允轻轻在石柔脑袋上敲了个栗子，“尽会淘气。”
“嘻嘻嘻，我才没说师傅此次出门就是想炫腿炫脸炫修为呢~”
萧允哭笑不得，摁住石柔的脑袋好好揉了一顿。
……
半月后。
仙阵宗。
仙阵宗作为上界天的四大宗门之一，名字听起来十分响亮，却向来都是最没有存在感的一大宗门。
原因无他，只因他们上至掌门人下至新入门的小弟子，都最喜欢龟缩不出。
仙阵嘛，既然是阵，自然要在阵中呆着才比较安全。而且阵法千变万化，意境深远，复杂多变，非极具天赋者不可修学。天赋具备了，还需要具备极强的毅力和坚定的决心，如此方可沉浸在阵法的海洋之中。而且一旦沉浸其中，没有个千儿八百年的功夫，是绝对出不来的。
顾青城在被接引之光分配带到了仙阵宗后，就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阵的强大。
护阵、幻阵、杀阵、困阵、聚灵阵、车马阵……这些常见的阵就不说了，可大到兴邦建国、开宗立派，小到吃饭穿衣、扫地擦桌，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用阵法来完成，而且在整个仙阵宗，这些无一不是在用阵法完成。
所有仙阵宗的弟子没有一个是把时间耗在这些“无用”的事情上，所有人都在狂热地研究阵法，甚至据说连执法殿那威名赫赫的“浮空阵”都是仙阵宗给研制出来的，只可惜初创者刚一研制出来就被执法殿的人给一锅端了。
顾青城在刚来这个地方时还有些微的不适应，然而在初尝几种阵法的布置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地一头扎进去。
直到前几日师尊告诉他灵器宗的圣女打算过寿，宴请各方宗门前往，他那自诩倒霉的师傅跟几个师兄弟斗阵，结果输了，所以决定来带他这个倒霉的徒弟一同前往圣女宫贺寿。
当时，顾青城花了好一会儿来理解了自家师傅那一脸悲催脸下那生无可恋的话语中的意思。
“明白了，师傅。”自他答应了自家师傅一同前往圣女宫后，顾青城就停下了手中的阵法修习，开始专心练剑。
毕竟，阵虽好，可杀人还需用剑。
前院，剑光如洒，落英缤纷，柔和的飘落的繁花之中，朵朵杀机暗藏，每一缕杀机都隐附在花瓣之中，轻柔、绵密而又不可断绝。
虽然这一年多时间里都未修剑，可顾青城的剑意却从未停歇，一直都高歌猛进。
当一个人以剑为生命、将剑当成他的全部之后，不论他是在练剑、制符、修阵，又或是在做其他什么，都是在修剑。
一人一剑，一剑便是一剑阵。
再无需那一百一千剑阵为辅，一剑即万剑！
一套行云流水般的剑法过后，顾青城收回剑，蒸掉了额头上的微汗，坐于院落中一方圆石桌边，不由自语。
“再过五日，便是前往圣女宫的的日子。不知石柔师妹……如今怎样了。”
顾青城回答应得那么爽快去圣女宫，有一半的原因是可以再见以往的同门，他还记得石柔师妹的剑修得不错，人也不错。
只是……最近那个疯传的传闻，应该是子虚乌有的吧？
丹鼎宗的余孽……凤隐尘的私生女……
可若一旦是真的，恐怕以如今圣女宫的威势，她是否会有些担不起……？
想到这一层，顾青城有些忧虑。
整个上界天，唯一能够让他有些许牵挂，和他来自同一个地方、有过生死之交的人，唯有石柔。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去看一看。
若是她真的扛不住，那他就同她一起顶，就像当初共抗魔灵王的时候那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