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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又开口说了一句，他转头看着一直没说话的苏寒，“要帮他止住血，我徒弟或许可以。”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苏寒的身上。
连老道人都做不到的事情，苏寒可以做到？
可苏寒……那跟君家可是死仇啊！
甚至，苏寒的母亲，就是死在君家自己人的手里，尤其是这件事，跟君战脱不了干系。
苏寒看着君战，看着他这个外公，眸子里光芒闪烁。
而君战听到这句话，努力转头，眼睛看着苏寒，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他的脸上充满了愧疚，老泪纵横。
人都是这样，直到临死之际，才明白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他后悔……他真的后悔！
没能救了自己的女儿，现在还要被自己的儿子亲手杀死，这对一个老人来说，恐怕是这世上最悲剧的事情了。
“青青，对不起……”君战眸子里多了一丝雾气。
他的眼神有些涣散，失血过多，让他的生命在不断流逝。
哪怕他是一个强者，可到此刻，更脆弱的是心。
君战看着苏寒，就像看到自己的女儿，口中不断说着对不起，满是悔恨。
“对不起……是爹对不起你……”
人只有到死的时候，才真正知道自己的内心，君战能感觉到，身上的血液在不断流着，力气越来越小，甚至连说话，他都觉得好累。
“苏寒！”五长老咬着牙，几乎要跪地求着苏寒了，“不管怎么样，他是你外公！他依旧是你的亲人！”
眼睁睁看着自己大哥死，五长老快要发疯了。
苏寒站在那许久，听着君战口中不断跟自己的娘道歉，一句一句说着对不起，说着悔恨。
“你现在后悔了么？”
苏寒看着君战，语气平静，“你知道不知道，你几乎毁掉她一生。”
君战老泪纵横，微微点头：“我对不起她……我该死……”
苏寒走了过去，探出一只手，放在君战的胸口，一道玄气浮浮沉沉，几乎瞬间透体而出，配合阴阳地术，瞬间锁定了君战的魂魄。
鲜血止住了。
这是苏寒唯一能做的。
“我不是要救你，而是要让你看看，当年你犯的错，会造成什么后果，你得活着，让这些悔恨陪伴你终身，这才是对你最好的惩罚。”
只是死去，未免太便宜他了。
苏寒看了君战一眼，强忍着心里的怒火。
他不想出手，哪怕眼睁睁看着君战死去，可他也知道，若是自己娘现在醒来，或许还是会选择救这个老人。
见鲜血止住了，三长老跟五长老顿时惊喜不已。
“苏寒，不管怎么样，我们兄弟两个谢谢你！”三长老认真道，“青青生了个好儿子，是我君家错了，我君家跟你道歉，跟青青道歉！”
他立刻动手，帮君战处理伤口，不敢再耽误一丝一毫。
不管怎么样，至少先把君战的性命保住才是。
而君战人已经虚弱无比，只听到苏寒口中那句，让那些悔恨，陪伴自己终身。
“青青……是爹错了，爹对不起你，君家对不起你。”君战缓缓闭上眼睛，昏迷了过去。